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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洛尘笑吟吟的从储物空间之中取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能否先带我们去见乡亲们?”

“这个……”

那几人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不好意思,但是,毫无例外,皆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块碎银!

“那好吧!”

狄仁杰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跟着洛尘的步伐,朝着村庄之中走了去!

刚走到村口,洛尘就看到一个院子之中挂着一个醒目的鹿皮,望了一眼远处的鹿群,心中竟有些不舒服!

而村里的村民们似乎是注意到有外人来,一如上次那般,带着人围了上来,只是这次脸上不是洋溢着十足的喜色,而是带着一丝戒备,甚至有人看着锄头!

“乡亲们,这位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小哥,他说有事情来和大家商量!”

那人的话音一落,洛尘笑吟吟的走上前,轻声开口道“诸位乡亲,是这样的,家里最近需要一块地,进行耕种!”

洛尘话刚出口,就有人猜到了他的意图,直接开口打断,“你想都不要想,任何人都别想进来住!”

“对!谁都不能进来,你们快点出去!我们不欢迎你们!”

洛尘的神色有些恍惚了,人性真的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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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距离上次前来不过数月之久,就变了这么多吗?

“杜七,你们几个那么激动干什么,大家坐下来说嘛,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你们急什么啊!”

直到人群中出现另一道声音,洛尘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轻声道“是这样的,乡亲们!”

“你们在这里过得也不容易,只有这么百十号人,日子恐怕也是十分枯燥吧!”

“你们若是出去,我让家里给你们分配一些田地,给你们建房子,找一个安的地方,还能补贴给一些银子!”

洛尘此言一出,不少人听到银子两个字,脸上终于露出一些意动!

洛尘再次开口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觉得在这里过得安逸,不愁吃,不愁喝,但是,终究是没有什么出路啊!外面世界何等广阔,你们愿意永远,甚至包括自己的子子孙孙永远龟缩在这个山谷之中吗?”

洛尘看到一些人的脸上露出一些沉思之色,轻声道“我们也不急,不如你们先回去商量一番,我们等你们消息!”

洛尘环视一圈,看到了犹豫,看到了心动,看到了抵制,甚至还看到了一些恶意!

“我们就暂住白老故居吧!”

洛尘笑吟吟的朝着村中走去,众人纷纷面色古怪,甚至有一人的脸上露出一些慌乱之色!

到了白鸣的竹屋,洛尘顿时面色一怔,只见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桌椅,床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就连厨房的一个铁锅都已经没了踪迹!

洛尘顿时面色难看至极,就连张三丰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动容,轻轻一叹“张老,人性真的如此之恶吗?”

张三丰微微摇头,轻声道“殿下,等等吧!”

洛尘不明白张三丰此言是何意,但是也没有追问,狄仁杰轻声开口道“看来今日要就地而眠了!”

洛尘笑着道“只能委屈诸位了!”

“这算什么!能有个遮风挡雨之所已经是十分的不错了,岂能还有所挑剔!”

“若是他们那边商量的快的话,或许我们今日黄昏之前,就能回去!”

“恐怕不太可能!”

狄仁杰苦笑摇头,轻叹道“此处确实是风景宜人,简直是天然的藏兵之所啊!”

洛尘微微颔首,轻声道“此处四面环山,而且山势极其险峻,恐怕少有人能够爬到顶峰,而且,邙山之中人烟稀少,且此地几位隐秘,还有一个出口,藏于洞中,可供车马通行,方便至极!”

若说进谷之前,洛尘还在犹豫不决的话,此刻洛尘已经确定了,就这里为藏兵之所!

哪怕略施手段,也要将这个地方占下来,若说此处一如既往,或许洛尘还真有些不忍心打破这里的安详宁静,但是,这次一来,已经世事沧桑,洛尘实在是生不起丝毫的怜悯之心!

尤其是看到村口处悬挂的那个鹿皮,简直直击人心!

“太好了!”狄仁杰听到洛尘说到还有出口之后,面色大喜,轻声道“本来还担心通行不便一应物资难以运输,若是真的如此,那么,此地若是用好,可以利在千秋啊!”

洛尘也是含笑点头,轻声道“只可惜,当初的美好不在,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啊!”

张三丰淡淡的道“或许,他走的时候已经猜到了!”

洛尘顿时面色一怔,心中也是恍然,怪不得白公这一去不回,怪不得临走之时,将所有书籍作品一扫而空!

“如今已经日近晌午了,我去弄点吃的!”

洛尘的系统空间之中时刻备着食材,而且数量还不少,反正放在里面也不会坏掉,而且有移动厨房在身,是不需要但心一日三餐的!

“公子,还是让我去吧!”

长弓羽见到洛尘要出去,连忙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老者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小哥!小哥!”

洛尘连忙迎了上去,一脸疑惑地看着那老人!

“嘿嘿!还没用膳吧!这屋子里的东西可都被那几个混蛋搬空了,连个锅碗瓢盆都没有留下,你们快点趁热将这南瓜粥喝了吧!”

看着洛尘的一脸的惊诧之色,张三丰的脸上露出一些笑意!

“老人家,这可使不得,我们可都带着干粮呢!”

洛尘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淡淡的道“老人家还没吃饭吧!”

“呵呵!没呢,家里还有呢!自从白老头走后啊!老头我连个下棋的人都没有了,这日子过得还真枯燥!”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回来瞧瞧看看!”

洛尘的脸上尽是苦笑“白公忙于俗事,实在是难得闲暇,所以……”

“呵呵!不回来也好!外面暖和,这有点凉!”

洛尘看着老人家的脸上一阵落寞,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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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你怎么不早说?”黄五叔气的不行。

如果知道这事,他哪会这么冲动,闹笑话不算,还得罪人。

“五爷,”黄小三很委屈,“您老根本没给我机会。”

事情经过,他早就说了出来,只是老爷子固执不肯相信。

“老大,”黄老爹拍拍身旁的黄村长,“你带人去前面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

这话,让黄族长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自认为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却没想到凡事都有痕迹。

这事败露,不说他这个族长做到头了,就是儿子也别想做什么族长,即使能当上,也只能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不止黄村长,黄家其他人也面色大变,其中,黄七妮更甚。

她很清楚自己的下场,放荡行事、攀咬官差,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她能承担的。

想到这,眼神决绝地看向牛车,用力撞过去。

“赖子,”姜暖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出声,“拦住她,她要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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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赖子立刻跳下车拦住人,二话没说,一个手刀,把人打晕。

下手精准又果断,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姜暖很是无语。

这动作,被不少人看在眼里,众人在心中不约而同地升出一种忌惮,而后,慢慢后退几步,生怕自己也遭受这样的毒手。

随意把昏迷的七妮丢在地上,赖子嫌弃地拍拍手,毒舌道,“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就她俩这姿色,也就村里人会多看两眼,你们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这些同僚会看上她们。”

如此犀利而扎心的话,听得人火大,却偏偏不敢反驳。

他们,在等一个结果。

少倾,黄村长带人回来,一行人脸色非常难看。

“爹,五叔,有痕迹,”黄村长说道,“那片地方被踩的很厉害,树都被人踹了几脚,是泥巴。”

此言一出,顿时静默。

良久,黄老爹开口,“开祠堂吧,这事不能善了。”

“二叔,”黄四哥开口,“这事不能这么算,黄士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却连累我们得罪官爷,凭什么?”

说完,气愤地冲过去,一拳一拳打在黄族长身上。

众人反应过来后,放下手中的武器,对着黄族长一家,开始群殴。

“放肆,你们放肆,”黄族长抱着头怒喊,“我是族长,你们不能打我。”

“别打我,”黄家老三直接开口,“爹逼我媳妇做的,你们去找他,别打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把自己婆娘护的死死的,不让她伤到分毫。

只是,众人心里憋得火太大,压根不听他的这些话,照揍不误,特别是那些有适婚孩子的人家。

“够了,”黄老爹出声,“你们想把人打死不成?”

“五叔,”黄四哥颤抖地指着黄族长,“黄士诚简直是畜生,这么恶心的事都做的出来,让咱们家的闺女怎么嫁人?哪家的姑娘愿意嫁到咱们黄家口?”

说完,不解气踹黄族长一脚,正好踢在心窝子上,顿时,就把人疼的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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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

朱棣背负着双手,站在大殿门口。

在他的面前,整座皇城,哦不,是整座帝都金陵,都笼罩在一层如烟如尘的朦胧雨雾之中。

红墙金瓦,绿树青苔,在蒙蒙细雨的冲洗之下,看上去格外的清新亮丽,透出一股子勃勃的生机。

又是江南的烟雨季节了。

朱棣心中不禁想起了宋人的诗句:

沾衣欲湿杏花雨,

吹面不寒杨柳风。

多么的写意,多么的自在!

朱棣在当年身为燕王的时候,就统军镇守北平多年,后来又是靠起兵发动靖难之役才得到的天下。从青年时期他就常常在军营之中,深爱骑射弓马,钻研兵法韬略,对于军事方面他是十分精通的。

可是在文学修养方面,他一直是非常的不足,直到后来登基称帝之后,他也明白了这方面对于统治天下的重要性,所以才开始拼命的恶补起来。

不但是每日诵读诗词,还附庸风雅的爱好上了书法字画,收集了许多珍品,至于他是否真的能够明白其中的妙处,恐怕就只有皇上朱棣自己心里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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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身份的变化,为了治理天下每天朱棣需要处理的事务变得越来越多,他每天从早忙到晚,应接不暇,疲惫不堪,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头上的这顶皇冠给牢牢的捆在了这座皇城之中,一步也休想迈出去。

所以每次当他读到这些描写天下美景,世间风物的诗句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很懊恼,因为他甚至连这皇城之外,帝都金陵之中那被文人骚客们大加赞赏的秦淮河,也没有办法去尽兴游览一番。

因为天下有太多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因为他是皇帝。

每当这时候,朱棣心中就会觉得非常愤恨,他恨身后这张牢牢捆住他手脚的金碧辉煌的龙椅,他恨这像鸟笼一般把他关在其中的红墙宫殿,他恨这些表面对他毕恭毕敬,背地里却各怀鬼胎勾心斗角的大臣们。

甚至,他还恨那些远在北方草原上的北元残余各部族们,如果他们能有一丝一毫当年他们的祖先成吉思汗的威风,团结起来对抗大明,这样他就能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率领大军御驾亲征。

像当年一样的跃马疆场,追亡逐北,驰骋天下,这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啊!这就像一个绮丽的梦,一直缠绕在他的心中。

只可惜,这些号称草原上的雄鹰们,其实连燕雀都不如,一个个是些脓包,软蛋!没有一个敢于和大明正面对抗的,真是玷污了他们的祖先当年的显赫声名!

想到这里,朱棣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看见他握紧了拳头,一直毕恭毕敬站在他身后的吏部尚书、内阁首辅蹇义,不自觉的往后悄悄缩了缩脖子。

整个大殿之中所有的内侍都已经被皇上斥退了,就剩下了他们君臣二人。他明白,皇上一定是有重要的话要和他单独谈。

可是皇上一直背着双手站在门口观雨,一个字也还没有对他说起。

他不知道皇上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想去知道,因为该他知道的,皇上一定会告诉他。

而不该他知道的事情,胡乱打听说不定反而会惹祸上身的,伴君如伴虎,聪明的人一定要首先学会怎么样明哲保身,因为这样才是生存之道。

而他蹇义,恰恰正是一个聪明人。

朱棣感觉到了身后蹇义的这个小动作,他还是没有作声,似乎在等着蹇义先开口,可是蹇义却一直沉默着。

他知道蹇义无疑是一个聪明人,而且他的聪明和大才子

解缙那样的聪明还不太一样。

解缙的聪明在于他的才学,他自小才高八斗,过目不忘,被称为神童。长大之后更是诗词对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子。

只可惜,盛名之下,难免会为名所累。

蹇义则不同,他的聪明恰恰在于他懂得审时度势,非常的实际,而且从来不在乎虚名。

不过有的时候,聪明人还是会令人感觉讨厌的,尤其这个蹇义实在是太聪明了,他太过小心翼翼,让朱棣从来都抓不到他的任何痛脚,哪怕是他暴露出来的一些毛病,也令朱棣有一种是他有意为之,刻意做给自己看的感觉。

尤其是在上次朱棣派他作为代表去训诫了赵王朱高燧之后,他变得愈发的小心了,这让朱棣感觉到很奇怪,他心里究竟在担心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对付亲生儿子的手段?或者是因为他看见了那些自己为了建立东厂,而特意秘密训练的那些内监?所以,他是在担心他自己的下场?

朱棣的心中暗自叹息着,成立东厂原本就是不得已之举,原本是为了制衡锦衣卫的叶知秋所设计的一步棋。

叶知秋原本是他的心腹,从他还是燕王的时候就一直跟随左右,忠心耿耿,他的很多事情,包括他那个宏大的计划,叶知秋都是关键人物。

可是现在,或许是他的年纪渐渐大了,逐渐有了怯意,有了自保的想法。他原本是朱棣手中的一把快刀,可是再快的刀也必须听从指挥,不能老考虑自己,否则就会成为手中隐藏的祸患。

所以,朱棣才会考虑成立东厂来制衡他的权力,想不到在京师兵变一案中,叶知秋居然糊涂到自毁长城,为了自保却故意将叶枫引入了险境,这才被朱棣罢去官职,令他回乡养老。

没有了叶知秋,东厂也就没有了成立的必要,所以直到现在,朱棣还一直没有下旨成立东厂。

现在蹇义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怀着一颗自保的心思,会不会也要走上叶知秋的老路?

朱棣心里有些吃不准,但是至少在目前,他还是需要像蹇义这样的聪明人的。

望着殿外如烟的雨雾,朱棣终于幽幽的说道:“真是一场好雨,不知道兰州那边,有没有也在下雨?”

这话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的,可是蹇义还是马上应答道:“臣听闻西北之地气候干燥,常年少雨,与江南之地颇有些不同之处,想必是没有下雨的。”

朱棣回头看了蹇义一眼,话题却忽然一转:“兰州那边还没有奏报送来吗?”

蹇义低着头:“还没有。兰州离京城远隔千里,再怎么样估计也要两日之后才会有奏报抵达。”

朱棣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两日之后就一切都太晚了,兰州的情形,你确信没有什么问题吗?”

蹇义不假思索的答道:“臣已经依计让夏去通知隆平侯张信,给军中的旧部都写了密信,晓以利害,相信他们定然不会愿意附逆西平小侯爷的。加上那位乌老板也在兰州城中,料想鞑靼方面也不会坐视自己这边如此重要的人物出事,一定会出手相援的。皇上大可放心。”

朱棣摇了摇头,有些恨恨的说道:“关于朕的这位兄弟肃王,还有宋琥这个愣小子的死活,朕才不关心呢!如果不是因为叶枫无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兰州城里,朕何至于如此劳神费力的去摆平他们之间的争斗?”

蹇义低声应道:“是,皇上调派小侯爷宋琥前去西北掌军,原本就是和臣等商议定下的计策,为的就是让他们二虎相争,想要借着他和肃王殿下之间的争斗,让他们斗得两败

俱伤的时候,朝廷才好出手重新掌控西北的军政大权,控制西北的局势。”

朱棣长叹道:“只是想不到叶枫这小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在兰州城出现。他不是应该出发去找楼兰古城的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兰州呢?”

蹇义有些迟疑的答道:“臣听说是在兰州城中藏有一人,此人知道楼兰古城的秘密和具体的位置,因此叶公子他们才会去兰州城寻访此人。”

朱棣摇了摇头:“难道这就是天意?看起来他当真是个特殊体质的人,走到哪里麻烦也就跟到哪里,哪里有麻烦,他就会在哪里出现。”

蹇义微微一笑安慰道:“皇上请放心,叶公子一向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定能转危为安。”

吉人天相?

朱棣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从不相信什么天相命运之类的说法,不过,对于叶枫来说却是个例外,有的人从他一出生开始,他的命运就是被注定了的。

不同的是,叶枫的命运,背后在谋划和掌控的并不是老天,而是他皇上朱棣!

为了他心中那筹谋多年的宏伟的计划,他必须要保证叶枫的安,因为这个人是他计划中最为关键的那一把钥匙。

所以朱棣才会为了他不惜破坏之前定好的针对西北局势的计划,只要能保住叶枫,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朱棣把话题一转,问道:“夏原吉的那个儿子没有起什么疑心吧?”

蹇义躬身答道:“皇上放心,夏那小子忙于为他那三个困在兰州城中的兄弟担忧,完对臣是言听计从,直接去找了隆平侯张信,丝毫没有疑心此事是出于皇上的授意。”

朱棣点点头,用有些阴骘的眼神一扫蹇义:“那么你觉得,朕选择夏来做这件事,是否合适啊?”

蹇义低着头,好像对朱棣的目光丝毫未觉,答道:“夏和他的三位义兄弟从小共同长大,情同手足,由他去找隆平侯,旁人只会认为他是情急所为,绝不会疑心到皇上身上,选择他出面,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可不愿意那些不明就里的臣下们私下瞎猜,认为他的决策朝三暮四,刚刚定下了让西北两股势力内斗的计划,转眼就反悔了,让隆平侯张信去破坏这个计划。

虽然说天威难测,不过已经定下来的方向,还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看起来,还是只有蹇义这样的聪明人能明白他的心思。

朱棣又问道:“隆平侯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吧?”

蹇义应道:“隆平侯乃是聪明人,料想必然不会轻易对外宣扬此事,昨晚写完密信之后,今日他都是托病在家,概不见客。”

朱棣笑了笑,看来这个隆平侯张信还真是个聪明人!

沉吟了一下,他说道:“既然隆平侯是聪明人,朕也准备近日即委派他代朕巡视各藩王,查看各藩王有无异常举动,不法之事,你看如何?”

蹇义心中一动,这不就是把他赶出京城,以免泄露内情吗?

可是他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恭恭敬敬地答道:“隆平侯既然是聪明人,想必一定能领会圣意,不负圣命!”

朱棣甚为满意的看了蹇义一眼,又背起了双手,他已经准备要结束这次谈话了。

看着外面笼罩着皇城的蒙蒙细雨,他幽幽的说道:“这场雨但愿能早些停下来。”

蹇义也抬起头看了眼外面的雨景,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却暗想,现在在外面的江湖上,由皇上一手挑起的这一场风雨,恐怕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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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台下的网咖观众客人们都已经对这一场的solo对局结果有了心理准备。

但依旧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韩林的暗黑元首·辛德拉会败得这么快。

这么突然。

前一刻,场面上明明还只是一个仿佛温水煮青蛙一般不温不火的对线节奏,看上去那蓝色方的惩戒之箭·韦鲁斯似乎就只是打算水磨般地慢慢耗着辛德拉、一直耗到推平紫色方中路一塔或者甚至是一路稳稳领先完成100个的小兵补刀。

可后一秒……

在韦鲁斯抢先升级到6的一瞬间,一切却陡然发生急转直下的变化。

先手大招强开。

平a接技能连招的bo跟上。

闪现躲辛德拉e技能控制,位移突脸。

一路追杀进塔。

直至完成塔下强杀。

从头到尾,韦鲁斯的进攻追杀节奏近乎一气呵成,气势如同摧枯拉朽般凌厉得让人在那一瞬间几乎要为之窒息,节奏没有半点的迟滞和停顿,血量伤害的计算同样精确到了令人发指的完美程度。

短发的世界

直到最后这一刻的辛德拉头顶血条最后一丝血量被韦鲁斯的q技能收割带走。

直到系统女声的击杀宣告响彻地图。

“firstblood(一血)!——”

整个网咖大厅都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刚那份惊心动魄的追杀画面当中,谁都想不到一个韦鲁斯前一秒还不温不火地控线补刀、后一秒便陡然由静转动如同刀锋出鞘般掀起那样一波凌厉到惨烈的进攻杀戮。

刀锋上的舞蹈。

踩着钢丝线的绝命杀戮。

如果说前面网咖的客人观众们还对于那韦鲁斯的各种猥琐对线节奏和猥琐出装有些腹诽,认为这局就算某人赢了也一点儿都不带劲儿,但现在……

所有人的嘴巴都闭上了。

这样精准的机会把握能力。

这样果断的出手。

还有这样一份势如破竹般有进无退的决然搏命追杀操作。

在刚刚那电光石火的几秒钟绝杀时间内,某人已经用事实来证明了自身的实力。

无可挑剔!

完美天秀!

“这样的话……”

站在林枫身后观战的曾睿微微摇头:

“对面那位前职业选手,也该服气了吧。”

旁边的唐冰瑶、神宫樱和窦梓三人都下意识地点头,这一波击杀真的是无话可说了,甚至和对面那位lspl前职业选手韩林自身的操作发挥问题都无关,完全就只是因为某人的这波击杀操作打得实在太完美。

回想起刚刚那一幕的画面,神宫樱忍不住还有些心神摇曳与震颤——

固然,她和某人也搭档配合队友了这么一段时间,清楚知道某人的实力如何,也见过某人认真起来时那份近乎开挂一般的神级反应和操作能力。

可这一次,看到这样的一波击杀,依旧还是让她下意识地从心底深处生出微微的战栗。

好强。

不止是因为操作。

更是因为在那一刻某人操控下的韦鲁斯所展现出的那份凌厉到令人窒息、侵略如火般的无双锋芒,那是她即便自己在欧服单排时也遇到过无数一线职业选手、却都几乎未曾体会到过的。

不。

不对。

也并非是完全没有。

神宫樱心神微颤,想起当初震动了整个欧服的那几场顶尖王者段位的对局,那几个让她哪怕只是回忆都会由衷生出畏惧与悸意的id名字——

比如ghost。

比如j。

又比如那个身份来历神秘岛了极点却又真正如同神一般的恐怖中单强者crow。

以及……

来自日本的美丽高贵少女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晦涩的异彩——

以及,那位丶006。

……

这会儿的林枫则是已经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一局solo搞定,又是五百块钱进账了。

感觉美滋滋啊。

心情愉快的某人直接忽略掉了台下那一票网咖客人观众们一脸懵逼震撼的表情,随即又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目光朝着对面不远处众生网咖驻场战队的其他几位队员望去:

“哦对了。”

“是不是还有个上单solo的奖项啊?”

这就直接问“奖项”的问题了。

对于某人来说,另外再能赚个小五百块钱自然也是极好的。

而几位众生网咖驻场战队的队员甚至都还没从刚刚结束的这场solo局对战所带来的震撼中缓过劲儿来,一听到林枫这话,那位上单队员顿时就慌神了——

啥!?

妈蛋这家伙还要再来一局?

开什么玩笑,连他们的韩哥都拼不过这家伙,换了自己的话就算是选出拿手的上单英雄,也根本就没有胜算把握啊。

甚至连台下的网咖老板周康都急眼了,不让自家队员有出声说话机会急忙忙抢着开口大喊:

“没有了没有了!”

“这样就算结束了啊!——”

这时候的周康也是顾不得周围有这么多客人在场了,真要让他这边驻场战队的上单队员出战、如果再输一局的话,他这众生网咖的脸面就彻底丢了个干净,与其那样还不是现在就先硬着头皮扯谎认怂来得更加明智一些。

“没了?”

林枫有些遗憾,但也没有继续深究的打算,摇摇头:

“那算了。”

“就这样吧。”

5v5对局的三千五百块钱奖金加上这场solo局的五百块奖金,就是整整四千。

也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一炮打出开门红,今天的节奏还不错,众生网咖这边既然已经挑擂结束,那他们也该赶着时间去找下一家网咖继续砸场子了——

然而,就在林枫正准备招呼上自家战队几位伙伴到周康那儿领完奖金然后闪人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等一下!”

林枫身形动作顿住,然后转头,看向韩林:

“还有事吗?”

这时候的韩林也已经站了起来,又一次输掉了solo对局,而且是在天赋符文全齐的情况下输得再没有半点理由借口可以开脱,这位lspl的前职业中单选手此刻脸色已经显得无比苍白、额角都满是汗水,但面对林枫的好奇询问,韩林却依旧是死死咬了咬牙,语气无比艰涩地开口:

“再来一局!”

这句话出口,台下的网咖观众客人们便是真的都惊了。

众生网咖驻场战队的其他几位队员也惊了。

网咖老板周康更是急眼:

“韩子干嘛呢!?”

“打完就算了,别再搞事儿了啊!——”

这时候的周康是真的有些气急,觉得自家这位王牌队员完全就是输红眼上头了,摆明了这个叫什么林枫的小子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大神啊,已经输了一场solo,这还想继续再输,那他们众生网咖的招牌可就彻底要坍了啊!

林枫同样有些意外,微微挑眉:

“再来?”

完全不顾自家网咖老板周康的呵斥教训,这一刻的韩林目光死死地盯着林枫,一字一顿开口:

“再来!”

“一局继续500块,这钱我自己出!”

语气斩钉截铁,甚至透着一股惨烈决然的味道。

全场哗然。

台下的网咖客人们都懵了,他们的韩神,这是真的上头了?

林枫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然后仔仔细细地将韩林打量了一遍,半晌,缓缓点头:

“好。”

轻描淡写般,再次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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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送上,下一章在九点半左右,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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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霍也依旧是躺在病床上,他人生还是头一遭休息这么久,感觉浑身都在僵硬。

“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了,正好你陪状态欠佳的我进行实战练习,也可以提升经验。”霍也对来探望的江枫说道。

“老大,你就饶了我吧,这两天老柯和伯父轮番给我们一堆魔鬼训练,我的身体都快要散架了。”

“所以啊,以和我实战为由,你不是刚好可以逃避他们的训练吗?难道说和我战斗,会比训练更累吗?”

“哎?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论起怎么在我老爸手下偷奸耍滑,我才是专家好吗?”霍也一脸骄傲地说道。

江枫噎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老大绝对不是会偷懒的那种人呢。”

谁知霍也却是答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老爸那个人,制定的训练计划就已经计算好了你会偷懒的提前量,确保即使你偷懒,也能达到他心中预期的锻炼量。所以换句话说,如果不想办法偷懒的话,搞不好还会因为锻炼超过身体极限受伤。”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为什么伯父总是在我们达标之前就让我们停下来,原来那时候我们就已经达标了啊。”江枫皱眉思索着说道.

霍也随手从床头柜抓起一根慰问的香蕉,扒开之后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没错,所以啊,人不能总是那么正经,要学会在万般严肃之中找到自己的乐趣,否则神经会崩掉的。”

江枫愣愣地看着霍也,霍也问道:“怎么了?”

江枫搔了搔自己的脑袋说道:“啊,没什么,就是觉得老大偶尔也会说出些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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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随后将香蕉皮扔到江枫脸上,“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么说也是知名作家好吗?只要我想,就能写出比这床头柜都高的道理。只不过道理是道理,说出口的话,自己都未必相信。就像我,迄今为止,有好多人都因为我的不足而丧命,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因此被牵绊脚步,但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应该就能明白,怎么可能做到一点都不愧疚?”

江枫将香蕉皮扔进了垃圾桶,一点都没有生气,反倒是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霍也。

霍也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拿起鲜亮的鸭梨一口咬下,“安慰的话就免了吧,我还没那么脆弱。对了,你和琉璃最近怎么样了?”霍也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了江枫的问题。

江枫装傻充楞道:“我跟琉璃?老大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霍也斜瞥了他一眼,随即说道:“行,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来,帮我做一下拉伸。”霍也说着伸直双腿,就要用双手去够自己的脚尖。

江枫则走到床边,将双手放到霍也后背上,把他的身体一点点往前推。

“果然啊,才在床上躺了今天,连柔韧性都下降了。只不过用手去够脚尖,膝盖窝的韧带就开始疼了。”霍也如此抱怨道。

江枫疑惑地说道:“可是我觉得老大你的身体还是很柔软的啊。”

霍也脑门冒汗地说道:“你不懂,我的个体异能可是很神奇的,它最大的优点不是为我带来某一方面巨大的增益,而是面。如果是觉醒纯粹力量个体异能的异能行者,他们只要勤加锻炼,身体力量就能达到我的三倍甚至是五倍以上;恢复能力你也见过了,跟卡伦比都有些差距,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太明显。但是之前和卡奇的对战,受的伤超过了自愈极限,而且极限速度也比不上天灾级普通的回复速度。不然我也不会现在还躺在这里。”

“但面也有面的好处,正常情况下,我的所有身体机能都是普通异能行者的两倍以上,尤其是柔韧性。但我是真没想到,我老爸交给我压箱底的燃命技,竟然会损坏我自己的恢复能力。不过好在这两天能明显感觉能力在恢复,左眼的视力也都恢复了。事后想一想,如果不用的话,说不定还能更完好地获胜来着,当时还是冲动了。”

不过这都是马后炮,复盘嘛,越复越觉得亏,这是人的共性。总觉得当时的自己或是别人能做得更好,但谁都不能穿越时空去纠正自己的错误,能做的只有让未来的自己做得更好。

卧床之后的复健是很重要的,霍也并没有忽略这点。霍也努力将自己的韧带延展到极限,而就在这时,江枫忽然问道:“对了老大,你和副社是不是在一起了?”

只听“咯嘣”一声脆响,霍也惨叫一声“腰,腰扭到了!你松手,快,快!”

江枫赶忙松手,霍也挺直腰杆,十秒之后疼痛彻底消失,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江枫有些尴尬地说道:“你当时不是昏迷了嘛,结果力场解开之后,她就直接把你背起来带到了医院,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等跟过来之后,你已经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了。副社就一个人坐在你床边看着你,那个眼神真的有点一言难尽。老大,你们是好多年的青梅竹马了吧,为什么不和副社在一起呢?”

霍也思索了良久,然后反问江枫:“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江枫不假思索地说道:“间歇性犯贱。”

霍也一巴掌抽在江枫后脑勺上,“找死是吧!”

江枫脑门重重敲在床板上,轰然作响,“老大,你好狠!”江枫捂着手上的额头,恨恨地说道。

谁知霍也却已经望向了窗外,像是在对江枫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个会招来厄运的人,和我亲近之人,总有一天会被不幸笼罩,这种事以前发生的太多了。我没有能力保护晴雪,所以她离我而去。我没有能力战胜当时刚刚成为终极体的希尔,所以琉璃的姐姐和另外一个老大叔为我而死。我没能力代替表哥参加敢死队,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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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死城易主后,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猛鬼pk台’的名称变成了‘死宫’,秦昆也是刚刚拿到了一柄‘冥河旗’后,才出现的提示。

青铜大门高耸,这里威严庄重,秦昆拿着冥河旗,眨着眼睛站在门口,好奇道:“给了旗子,怎么还不让人进去?”

来了十死城两天,今天刚好调整了状态,过来找人切磋一下,却被拦在门口,有些费解。

“这位朋友,暮神在抚琴,误听弦外之音,对你并不好。”

门口站着一堆人,说话的是个树皮人,只敢站在门槛外,并不敢前进一步。秦昆搞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伸着脖子往里瞧:“里面不是有好几十人吗?”

既然今天不能打架,进去听个琴怎么了?人活着还不能附庸个风雅?

树皮人道:“那都是黄泉级宿主,暮神的琴是给他们弹的,你掌冥河榜第四十四旗,还没资格和他们一起听琴。不过,你想进去不是不可以,死了可没人管。”

树皮人摆出一个手势,秦昆却有些踟蹰。

该死啊……

听曲而已,说的这么吓人?

未知即恐惧,人往往对陌生的东西都会产生恐惧的心里,但树皮人的警告明显带着嘲弄,秦昆直呼面子害人,冷哼一声,抬脚进门。

沙漠里的风情女子美艳如妖

只是一个门槛的距离,秦昆进去后立即发现这里的声音和外面听起来完不同。

不是听觉上的不同,而是听觉上附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无数信息流通过耳朵,要筑立一个世界!

秦昆意识有片刻的停顿,流着冷汗,忙甩了甩脑袋,后背已经湿透了,刚刚一刹那意识竟然变成了空白!再看宫殿里那位老者,膝上摆着古琴,拨丝弄弦。

我日!

秦昆定睛一看,琴上根本不是琴弦,而是……晶莹剔透的因果线!!!

在城外,秦昆仰望天际时曾看过漫天的因果线交织成网,凌驾天际,而此刻,竟然有人拿因果线当琴弦!

老者的脸非常熟悉,正是上次来死宫时那个老裁判。

老裁判朝着秦昆微微一笑:“乱世弦音,赠君共赏。”

琴弦拨动,秦昆面前,整座宫殿开始坍塌,分解,周围闭眼听琴的宿主,化为飞灰碎片,自己也有种被扯烂的感觉,随着周围的坍塌,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变成一道白光。

……

‘叮!宿主陷入不明蜃界’

‘系统开启同化功能’

‘同化成功!宿主进入本位蜃界’

‘生存任务:法兰西共和国开启’

‘任务目的:寻找封印的圣灵’

‘通关奖励:冥河水’

‘失败惩罚:无’

‘任务时间:不定’

无数声音从秦昆脑海响过,仿佛虚空之中的警告,声音不断重叠,引起耳鸣。白光散去,秦昆气喘吁吁,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长条座椅上。

脑子里的声音慢慢安静,正前方墙上,巨大的十字架上钉着一个人,象征为世人赎罪的圣人,只剩下裹尸布遮住下身,十字像前,烛火幽幽,摆放着饼干和圣水,似乎是贡品。

教堂?!

秦昆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缓了好一会,记忆才慢慢浮现,自己似乎是去死宫,刚听到琴声,便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我不会……进了别人的因果线吧?!”

记忆涌出,秦昆想起刚刚看到那个老头的琴弦时,分明是别人断掉的因果线所制!

太他娘离奇了!这个任务,像极了生存任务和生存试炼,却又被区别开来,这就是十死城新的任务吗?

秦昆口干舌燥,端着圣杯喝了几口,明显是自来水的味道,又捏起饼干塞进嘴里,一般在陌生场合受到惊吓,唯一能快速稳定心情的方法就是赶紧吃些东西。

饼干味道一般,圣水也不好喝,秦昆拿了耶稣的贡品,给他上了三炷香,这才从教堂走出。

外面很大,走廊空旷,夜色幽暗,显然是晚上,秦昆发现墙上许多文字,自己却不认识。

法语!

我尼玛……秦昆非常想知道,那个老头弹的是谁的因果线,怎么给自己弹到法国来了?难道十死城里,除了黄金王以外,还有很多欧洲的宿主吗?

惆怅的心情难以化解,教堂门还关了,自己没法出去,只能上到高出吹吹风,聊以慰藉。

冷风萧索,旁边是钟,秦昆站在钟楼,背影更加萧索。

城市的繁华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放眼望去,没几栋高楼大厦,秦昆对法国不熟,也不知道这是哪。

支呀支呀有人踩着楼梯上来,木板的摩擦声格外明显,秦昆回头,一个驼背的丑鬼出现在视野中。

匿尘步隐匿了气息,那个虚影看到秦昆时,也吓了一跳,嘴巴里叽哩哇啦在说些什么,神情非常激动。

“老茶,出来!”

茶仙鬼被秦昆叫出,秦昆指了指那个驼背丑鬼:“让他沏茶。”

“好的主子!”

这是个恶鬼,虽然神情激动,但似乎没有攻击性,茶仙鬼拿出茶具,朝他道:“沏茶!”

恶鬼听不懂,茶仙鬼轻车熟路,给他暴揍了一顿,那只恶鬼被打的鼻青脸肿,终于知道对方让自己做什么。

一杯不语茶沏好,秦昆饮下,表情有些懵逼。

“老茶……这杯不语茶……没用啊!”

秦昆仍旧说不出法语,疑惑地看着茶仙鬼。

“不应该啊……”茶仙鬼喝了一杯,突然尴尬道,“主子,这是哑巴,刚刚在瞎喊叫呢。”

秦昆气的不轻:“给他灌下不语茶有用吗?”

茶仙鬼一愣:“这我还没试过。”

“灌!”

秦昆亲自沏了杯茶,茶仙鬼捏开驼背丑鬼的嘴给他灌下,没一会,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放开我!!!”

“反正不是毒药,少给我挣扎,问你几件事。”秦昆不耐烦道。

驼背丑鬼一怔:“你……能听见我说话?不对!我怎么能说话了?”

驼背丑鬼无比惊愕,又哭又笑,疯癫一样,茶仙鬼鄙夷道:“你是鬼,这是鬼语交流,鬼语不一定是语言,你看成阴气波动都行。”

驼背丑鬼没听懂,茶仙鬼也懒得解释,秦昆则捏着他下巴道:“别给我装疯,你叫什么?”

“卡……卡西莫多。”

“这是哪?”

“巴……巴黎……”

法兰西首都啊,秦昆点点头。

“不对啊,巴黎这么穷?”秦昆反应过来,放眼望去,周围高层建筑太少了,感觉还不如临江市高新区那一片。

“今年是哪一年?”

“1983……你……你不会是驱魔人吧?”

1983!!!

自己第一次从30年前离开时,不也是1983吗?时间节点给串到这里来了?

驼背丑鬼可怜巴巴地望着秦昆,见到他在发呆,久久没开口恢复,心虚求饶道:“驱魔人先生,我是被允许游荡在教堂里的,请不要伤害我……”

秦昆回过神,从弹性空间摸出一包烟,惆怅地吸了一口。

“好了别烦我,你既然是鬼,知道这附近,哪有圣灵吗?”

驼背丑鬼苦笑一声:“那你得去教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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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走到了卡巴克的身边,先是脱去了卡巴克衣服,看到着上身的卡巴克,所有人顿时震惊了,现在的卡巴克就是一个重度的吸毒者,浑身失去了正常的光泽和肤色,而因为中毒而导致体力的极度消

耗再加上这几天没怎么进食,现在已经瘦的可以看见骨头。

“能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吗?”凌冽对旁边的医生说道。

医生原本是完不相信凌冽所谓的换血治疗的,但是卡巴鲁都说好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呢,反正最后失败也不关自己的事,医生此时说道“没问题,要准备什么呢。”

“帮我准备一下需要更换的血液。”凌冽说道。

此时卡巴鲁走了上来说道“你这换血还需要我自己准备血液啊?”

凌冽此时白了卡巴鲁一眼说道“既然是换血当然需要有换的血,你不准备也可以,反正你们是亲兄弟,这里最适合的血源就是你了。”

“哼,医生去给他拿。”卡巴鲁说道。医生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医生医务室一个角落的柜子走了过去,随后立马拿出了一大堆的血袋,像卡巴克这样的重要人物,有时候突然出点意外也是正常了,为了保障安他们每个人基本上都会给自己存放

血液。

“凌医生,这里的血刚好一个成年人的份,接下来你看要怎么办?”医生此时说道。

凌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去准备两个完消毒干净的盆,然后把这里的血液部放到那个盆里,在准备两个消毒干净的导管。”医生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这是卡巴鲁、总统、莱恩他们都同意的手术也就没说什么了,原本换血这种事就像是一种完不科学的事,他本来以为凌冽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来进行,结果这手法完不像

个样子他甚至有点怀疑凌冽到底是不是个医生。

可爱的长辫子少女

在一切准备好后,医生照凌冽的指示把两个盆放在卡巴克的身边,凌冽点了点头接下来掏出一些银针直接扎在卡巴克的身上。

“你不是说银针没用要换血吗?现在你又扎我大哥干嘛?”卡巴鲁此时说道。等到凌冽把银针刺完后然后说道“换血这么大的工程,过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想得出是十分疼痛的吧,我现在先帮他麻醉一方面减少身体上的痛苦,另一方面可以让他身体在适应新血液的时候能够减少排

斥反应。”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但是这完就不科学,即便你做再多的功夫,在医学上完换血就是不可能的,这样做部长大人肯定会要死的,卡巴鲁大人我看还是三思啊。”医术忍耐不住了道。

“你就等着瞧吧,等等卡巴克醒来,你可不要吓一跳。”凌冽笑着说道。

卡巴鲁在一旁冷冷说道“那你还不快点给我开始。”

“这血液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不能用,过冷的血液直接进入人体是会死亡的。”凌冽此时说道。

卡巴鲁就像是完不关心到底凌冽能不能治好卡巴克一样,他就像只是关心结果,而他可能唯一想要看到的结果就是凌冽治不好然后他就可以一枪崩掉凌冽。

这些凌冽当然都察觉到了,不过现在病人在前,凌冽也懒得管那么多。

此时凌冽瞧瞧用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隐蔽往那些新鲜血液中滴入了自己的血。

看见自己的血滴出来,凌冽心疼不已,尼玛的,老子这些珍贵无比,现在却要用在这个老头子身上,真是浪费。

其实换血这个手法无论是以现在医疗技术来说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功的,而凌冽之所以有保障换血能够救卡巴克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体内的真龙不死血。接下来凌冽在卡巴克的左手和右手各用导管插入,随后利用先生给了卡巴克左肩一掌只见卡巴克左手的导管开始流出血液,

而接下来凌冽又给了卡巴克右肩一掌此时盆里的血液还是顺着导管源源不断的进

入卡巴克的身体内。众人看到这个情况也是大为震惊,就算是总统跟莱恩看到这个情况也是捏了一把汗,一旁的医生简直就要狂,因为这完颠覆了他多年来的医学知识,他甚至不自觉的说出“这不是在拍电影吧,不对拍

电影都没这架势啊。”

过了没多久右手边盆中的最后一滴血液进入卡巴克身体里的时候,但是凌冽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掌。

而是突然收手上加了一份力,真气源源不断的进入卡巴克的身体里。

现在的卡巴克就算毒血部清除,也因为极度虚弱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清醒过来,但是看眼下的形势,是没人会等到卡巴克自己醒过来的。

凌冽只能将自己的真气灌入卡巴克的体内,补充他身体里缺失的机能,让他快清醒过来。

又是放血,又是灌真气的,要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是普通病患也就算了,救的还是一个要干掉自己的仇人,凌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亏本了。

感觉差不多了,凌冽收回了掌,然后直接直接拔出了插在卡巴克手上的导管,再做好一些包扎以后,道“大功告成。”

听到凌冽这么说众人立即围了上来,而凌冽也是往边上的椅子一坐休息起来,此时只见对比刚才卡巴克的肤色已经渐渐恢复了血色,而气息也变的均匀有力。

“卡巴克,你没事吧!”莱恩此时朝卡巴克叫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卡巴克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看四周,现满屋子都是人之后,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大哥,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很久了。”卡巴鲁见卡巴克醒了,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的神情,跑过去叫道。

此时卡巴克接下来竟然是撑起双手直接坐了起来,这可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特别是那个医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刚才不久,卡巴克都已经半死,现在却跟没事人一样。

卡巴克此时说道“我昏迷了?这不可能啊,我只知道我前几天好像是得了什么病,不过你看我现在精神多好,感觉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不过总统阁下你和莱恩怎么会在这里?”

见卡巴克没事了,总统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卡巴克你没事就好了,听到你生病我们也是很担心,特别是今天病危的消息,我们立马带了医生过来帮你治疗。”听到总统这么说卡巴克立即笑着说道“是这样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那快让见见那位救我的医生,我可要好好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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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另外三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他们在这里交手,目标不就是最重要的那一座玄阁,因为这样被捷足先登了,那可就真的闹笑话了。

所以在这时候,长生殿圣子已经没有顾及个人的利益的打算了,毫不犹豫地大吼“叶里,最强的玄阁只能是落在长生殿的弟子手上,交给你了”

在这说话之间,一道道藤蔓凭空出现,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行动了,可他却能够给叶里一个和佛门圣子竞争的机会。

而在长生殿圣子开口的时候,叶里下是的看着这一位在长生殿年轻一代中间站在最高的位置上面的存在,虽然说是同一个宗门的弟子,可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的交流。

可就算是这样,长生殿圣子在面对叶里被捆住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回身救援,现在又是给他一个出手的机会,而这理由却是那样的简单,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是长生殿的天骄。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那么多的时候,混沌鼎在这一瞬间中出,鼎镇天下在瞬息之间已经是再一次展开,转瞬之间已经落在了佛门圣子的身上。

不过这一个手段已经展现过一次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限制住佛门圣子多少的时间,而在这时候,叶里却已经直接冲到了佛门圣子的面前。

在他的手中斩尘在转瞬之间出手,这不是缠斗,所以在战斗开始跌一瞬间,叶里已经直接展现了部的实力,所以的手段都在这一瞬间展开。

就算是在面对阵字秘的时候,都能够引起阵法的波动的力出手,在最开始的瞬息之间,就算是佛门圣子这样的存在,也是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这时间可以说是十分短暂了,可是玄阁已经是近在咫尺,叶里的身上剑气在这一瞬间爆发,直接破开了周围的所有束缚,已经踏上了那一个引起他们争斗的地方。

而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佛门圣子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只是这已经成为了定局,就算无奈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转瞬之间已经没入了另外的一座玄阁中间。

而在碧游宫圣子的脸上充满了不甘,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或许是最强的,可是现在却没有办法显现出多少应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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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生殿圣子,同样没有得到和他的实力匹配的玄阁,可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至少最终得到那一座玄阁的人,也是一位长生殿的顶尖天骄。

而在这时候,叶里已经迈入了玄阁中间,这里毕竟是还没有完成的一个小世界,玄阁虽然说已经被建造出来,可是并没有多少的装饰,只是最朴素的样子。

而在玄阁的正中央,一条银色的长龙在这里盘旋着,明明就在他的面前,可是这一条长龙却给他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本来应该是这一个小世界中间孕育出来的第一个生灵,真正的实力不一定是最强的,可是在这一个小世界中间,甚至能够拥有比肩武圣强者的实力。

只是小世界没有完成,祖龙的孕育,也只能是在一个不断重复的过程中间,这本来应该登上巅峰的圣灵,成为了诸多年轻一代都在争夺的一剑宝物。

可就算还没有彻底衍化出来,这未完成的祖龙同样拥有恐怖的力量,尤其是先天具备的法则力量,想要收拾寻常的武皇强者,还是十分简单的。

只是叶里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抹十分特殊的光芒,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几乎所有的神兽在大龙这一个秘境都能够拥有几乎是极境的力量,可是最好的选择确实龙族。

叶里本来一位,自己或许能够找到一个拥有龙族血脉传承的太那叫依靠着龙族血脉的传承,配合吞噬天功的特殊之处,或许能够从中间提炼出代表着这一个秘境巅峰的力量。

可是在这时候,他却发现了另外一个选择,而且还是一个似乎是更好的选择,这祖龙虽然说还没有彻底形成,可也是真正最顶尖的龙族血脉。

吞噬了规则之龙,不仅是在法则的领悟上面能够有着无数的优势,同时也能够得到规则之龙的身上属于龙族的血脉,走上这一个境界极境的道路。

所以在这一瞬间,就算知道规则之龙能够拥有非同一般的力量,叶里还是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在他的身上黑色的触手快速地冲出,转瞬之间已经落在了规则之龙的身上。

于此同时,叶里的身边一朵朵莲花快速地绽放,这是他掌握的法则的力量,想要对抗规则之龙这样的存在,法则是唯一的选择。

而在叶里出手的一瞬间,规则之龙也在一瞬间冲出,还没有完衍化出来,可是在法则之龙冲出的一瞬间,一片特殊的规则冲出,落在了叶里的身上。

只是在叶里的头顶,已经结合了三生天地鼎的混沌鼎在这一瞬间直接冲出,正面对抗规则之龙行动的时候带出来的规则波动,而黑色的出手已经落在了规则之龙的身上。

或许这也算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对手,可现在的叶里一点交手的意思都没有,在黑色触手落在规则之龙的身上的一瞬间,一个恐怖的吸力快速地冲出。

随着吞噬天功的力量展开,规则之龙本来就不算太强势的力量快速地削弱,虽然说规则之龙掌握着正在衍生的规则,可没有力量的支撑,就算是规则也没有办法展现出应有的力量。

而叶里就坐在原地,不断地吞噬着规则之龙身上的力量,而被吞噬的规则之龙,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挣扎,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是挣扎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力量。

而叶里的力量倒是显得十分平稳,并没有因为吞噬了规则之龙的力量直接爆发,只是规则之龙的身上有一种十分特殊的力量不断地没入他的身体里面,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特殊的东西。

现在叶里身上的平静,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特殊的变化,如果叶里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恐怕已经能能够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就算是现在的叶里都不确定自己究竟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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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

帘子之内,那朱紫国王似乎在隐隐地念着这个名字。

随即,朱紫国王出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这位孙悟空长老出手替孤诊治一番了,只不过孤身患重疾,见不得风寒,故以还需劳烦孙悟空长老以悬丝诊脉的手段进行了。”

“悬丝诊脉?!”猴子回忆了一番关于曾经无意中在斜月三星洞中曾无意中看过的医学典籍,说道。

“悬丝诊脉,此小道自是易矣,不过俺老孙倒是想先问问陛下,王榜之上所言凡能治好陛下,陛下便愿将社稷平分,是真是假?”

“噗嗤……”

帘子之内,被猴子那双火眼金睛所注视着的骨架高大,身材却是枯瘦,整个人仿佛泄了精气一般的朱紫国王忍不住笑了出声,深陷着的眼窝流露出理所当然地说着。

“孤所言之事,自是不假,若是孙悟空长老能治好孤这病症,这江山社稷平分予孙悟空长老一半又如何?不管是往西,亦或者是往东,尽都有着大量疆域可取,孤又何必拘泥于些许土地?”

自信……

唐三藏从其中听出了非同一般的自信,仿佛朱紫国国王只要病愈,便自信能够反掌之间收拢大片疆域。

一念至此,唐三藏心中不禁真正对于朱紫国王泛起了一丝好奇,微微下垂的眼睛也抬了起来。

嗯?!

清纯自拍小mm

眼前,唐三藏除了隔着层层帘子所能看见的那半卧于床榻之上的影子之外,最为吸引唐三藏注意力的,却是一张摆放在距离床榻不远处似有三米高的巨弓。

材质似玉似石,谈不上精致,甚至可以说外形相当之粗犷,与宫殿之内的金碧辉煌可谓是格格不入,亦是相当之不起眼。

但是,唐三藏抬眼的一瞬间,目光便下意识被这巨弓吸引去了。

与那些制住八戒的神箭手所持的人高大弓有着六七分相似,不,应该说,眼前这张巨弓应该才是那些神箭手手中的人高大弓的原型吧?

唐三藏心中莫名地生出了这么一个判断。

“哦?”

朱紫国王仿佛是感受到唐三藏的目光,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笑意地说道。

“圣僧当真不愧为东土大唐御弟圣僧,眼力确实了得,这张石弓正是孤年轻时的贴身兵器,还曾以之射落小雀两只,可惜,终日打雀反被啄了眼,如今病倒在卧榻之上,想要再拉动此弓可就不容易了。”

唐三藏目测了一下那三米之高的巨弓,将自己代入其中,着实不知道如何使这张巨弓。

非是唐三藏自认臂力不足,而是即便唐三藏两臂张开到极点,其长度也不足以让此巨弓拉至满弦。

只不过也正如诸多人族并不认为唐三藏身为名副其实的圣僧会打诳语,唐三藏亦不太相信这等气魄十足的君王都吹嘘于武力之事。

或许……他有特别的办法,又或者是能够将某些地方变长?

唐三藏隐隐地猜测之余,表面却是平和地说道。“料想距离陛下龙体康复,再拉此弓之日不远矣。”

“那便承圣僧之言了……”

顿了顿,朱紫国王朝着猴子说道。“孙悟空长老,孤适才所言绝无半点虚假,若能使得孤病体痊愈,江山社稷,定与长老平分之。”

“嘿,俺老孙取你江山社稷无用,你且将之分予俺老孙的师父即可。”猴子摆了摆手,说道。

“可!”

随即,朱紫国王道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便请孙悟空长老放手施为吧。”

“好说!”

猴子应了一句,手掌往着脑后一摸,三根金灿灿的猴毛落于手中,微微抖动之间化作了三根二丈四长的金线,似乎对应着人间二十四节气之意。

紧接着也不见猴子有何动作,那三道金线一头便飘飞于半空之中,朝着床榻之上的朱紫国王手腕而去,准确无误地分别系在朱紫国王左手腕下寸、关、尺三部上。

“有些门道。”

朱紫国王波澜不惊地凭借着猴子这般悬丝诊脉的手段,另一只右手则是顺势从旁取过一份奏章摆在面前看了起来。

朱紫国的国土面积算不得大,其国内的政权体系更是称不上完美,远远还没有到君王卧病数年,而大臣自理亦能够维持举国上下运转的地步。

所以这数年来,即便是朱紫国王身体每况越下,即便是长时间卧于病榻之上,朱紫国王都坚持着每日处理国事。

或许称不上事必躬亲,但朱紫国上下之事,长卧于病榻之上的朱紫国王却自信能称得上是了如指掌。

而与朱紫国王有着层层帘子阻隔的唐三藏,看着朱紫国王那半卧着处理奏章的影子,却算是明白自己一路西行近十年,走过人族国度超过十指之数,为何只有这朱紫国隐隐有着大唐的繁华气象了。

在如今的这种这片天地当中,一国衰亡,未必与君王无能有关,但是盛世气象显现,必然与君王贤明脱不了干系。

“倒也当真不愧是个一国之君……”

唐三藏心中如此赞赏着,丝毫不以刚刚朱紫国王隐隐与唐皇有争雄之意而心生敌意。

毕竟,大唐与朱紫国之间相隔的路途何止千山之远,中间且不说隔着十来个小国,更重要的是还有着火焰山如屏障一般分隔东西。

若是朱紫国王当真有本事凭借着一国之力打穿火焰山,横推至东土与大唐接壤,那唐三藏说不准还会主动建议唐皇让贤,让朱紫国王汇聚力量,看看能不能代表人族上天找玉帝板板手腕得了。

更重要的是,在这片天地之中:人族便是人族!

即便国度不同,但终究是互为一脉相承的人族,内部其实并无更细的种族之分,甚至便是连所用语言,不管是大唐亦或者是朱紫国都皆是一致的。

就在唐三藏心中对朱紫国王颇为赞叹之时,手中握着三根与朱紫国王手腕寸、关、尺三部连接而上金线的猴子,手指按压金线之间感应着其中的脉搏波动,分定四气、五郁、七表、八里、九候、浮中沉、沉中浮,辨明了虚实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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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湄拒绝了郑右院判。

这院判胆小如鼠,上次她给澹台贵妃剖腹的时候,他在旁边吓得昏死过去。

这会儿却要凑上前,不过是卖个人情,占点便宜。

他觉得薛湄肯定能治好太子。他这个时候出来,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子,都要感激他的忠心。

薛湄不喜他,自然不会成他的投机倒把。

“陛下,太子跟前不能缺了人,我与王爷这就回去了。”薛湄道。

皇帝颔首。

郑院判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记恨这个成阳郡主不会做人。当然,皇帝还是挺感激他的,他也算成功了一半。

宫里其他人也听说了太子的病。

云皇后那边一听说,立马就让人安排马车,她要去瑞王府看太子。

女官拦住了:“娘娘,郡主说了话,七日之内不准探视。上次隆庆公主的儿子,才三岁呢,郡主都不给探视。”

云皇后心急如焚:“太子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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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在太后娘娘和陛下跟前说,这个病她能治。”女官道。

云皇后的焦灼,顿时减轻了七分。

成阳郡主是神医,她说能治就能治,不需要云皇后着急上火的。

“那就好。”云皇后慢慢舒了口气。

胡太后等人也听说了。

“肺痨?”胡太后诧异,“如此严重的吗?”

“郡主说她能治。”

“那就无碍了。”胡太后道,“行了,等太子好了,让他再来给哀家请安吧。”

澹台贵妃倒是很遗憾。

“咱们这个郡主,啥时候都有能耐。”贵妃说,“罢了。”

戚思然借口进宫,往戚太后和诸位娘娘宫里走动,听听风声。

结果却听到众人一切如常。

“成阳说能治,太子无碍的。”

“可那是肺痨。”

“没有成阳郡主不会治的病。”诸位娘娘们都如此说。

戚思然一时手脚冰凉。

她也学医,她的医术也挺好。她知晓病家心思,一旦生病了就很容易怀疑大夫。可为什么众人对薛湄如此信任?

薛湄真的连肺痨都能治?

戚思然觉得不可能。

薛湄的确运气好,可她总有要翻车的一日,不可能总是这样幸运。

“薛湄,你到底给宫里的人都下了什么蛊?”戚思然浑身发寒。

她一定要看看。

肺痨啊,薛湄绝不可能治得了肺痨!

戚思然精心安排的局,就等着太子病逝,薛湄怎么可能力挽狂澜?

与戚思然同样震惊的,还有王鸿阁。

王鸿阁从前恃才傲物,不怎么关注医学,听说过薛湄的事,太过于神乎其神,他并不是很相信。

这次,却让王鸿阁见识到了成阳郡主在朝中的影响力。

云氏是太子的母族。云侯爷听说了太子得肺痨,先是惊慌失措;而后又听说,是成阳郡主在治疗。

“郡主说七日之后,太子即可痊愈。”有人如此告诉了云侯爷。

云侯爷当即眉开眼笑,大大舒了口气。

看他的样子,居然是真的放了心,并非故作姿态。

王鸿阁当时就在御书房,他正在帮皇帝修改两本训斥奏章的遣词,见云侯爷这种态度,当即也好奇:“郡主说能治好,就能治好吗?”

“这个是自然。郡主乃是卢祁的鬼医弟子。必死之症到了她手里,她总能救回来。”云侯爷道。

王鸿阁:“……”

此事是真,还是假?

大家都对此事充满了好奇。

薛湄也担心自己传染给丫鬟,在萧靖承第二次建议她在王府住下的时候,薛湄答应了。

她暂时住到了瑞王府。

有人想要探望太子,都被瑞王府的侍卫冷漠阻拦在了外面。

太子到底如何了,没人知晓。

“祖父,您带着我和大哥去趟瑞王府吧。咱们去,老祖宗可能愿意见见咱们。我特别担心,那可是肺痨啊。”卢文在祖父跟前上蹦下蹿的。

老爷子心里也不是很笃定。

但瑞王府肯定进不去。

“不妨事,要相信郡主。”老太爷道。

卢殊:“老祖宗打算怎么治疗肺痨?这个病可麻烦了。肺总不能切了吧?”

卢文:“是啊,老祖宗这次难了。大哥,你看过那么多医书,有没有治疗肺痨的?咱们去见见老祖宗。”

老太爷呵斥了两个孙儿:“不要胡闹,等着就是了。”

薛湄要是有困难,早就求救了。

她一直没说,可见这件事她心里有数。既如此,他们没必要多担心她了。

萧明钰那边,同样是很担心薛湄。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满城风雨了,萧明钰想要阻拦都来不及。肯定是有人放出风声。

他很担心薛湄,就去了趟宫里。

胡太后那边还在打麻将,说起太子的病,胡太后口吻轻松:“没事,成阳说了能治好他。”

德妃也说:“明钰别担心,郡主没事,太子也没事。”

萧明钰:“……”

他还去了趟戚太后的万景宫。

戚太后不像胡太后那般没心没肺,她还是很担心太子的。

萧明钰来了,跟她闲聊几句,话题往太子身上引。

戚太后不经意的叹气,让萧明钰明白了薛湄的处境——薛湄是骑虎难下。不管能不能治好,她都必须安抚人心。

万一失败了,皇帝杀了薛湄,平息众怒。

萧明钰对戚太后的叹气做了一番误解,离开了万景宫,心里沉得像是要滴血,几乎要下一场漫天的血雨。

他得做点准备。

不过,瑞王叔应该准备好了。萧明钰不应该担心薛湄的狗命,可他忍不住。

他还去找了薛池。

薛池同样忧心忡忡。

“你说,她能治疗肺痨吗?”萧明钰问薛池。

薛池:“她必须得能。”

都到了这个地步,薛湄退一步都是死。

戚思然首先是震惊朝臣和宫里人对薛湄医术的信任,他们一听是薛湄在救治,立马放了心。

这让戚思然既恐惧,又嫉妒。

然而,她才意识到,一旦薛湄失败了,后果有多惨。

说不定这次能让薛湄永世不得翻身了。

薛湄的名声和能力,也是刺向她自己的利剑,戚思然只需要等着薛湄作茧自缚即可了。

想到这里,戚思然唇角终于有了个浅浅弧度,连日的烦躁不安都消失了。

与此同时,薛湄给太子用第五日的药。

到了第五日,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薛湄的意料。

当然是好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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